资本分裂、政治极化、制度信心的坍塌,这些相互交织的危机,正在将美国社会撕裂得千疮百孔。
社交媒体上,针对候选人的威胁、诅咒层出不穷,民主的外壳被扯破,露出权力斗争的血腥本质。
共和党高层事后虽呼吁降温,倡议两党停止针锋相对,但事与愿违,攻击不仅未减,反而愈演愈烈。
这样的背景下,2024年的总统大选,注定是建立在分裂而非团结之上的一场博弈。
然而,当派系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,昔日团结的政党便异化为争权夺利的工具。
19世纪,林肯及共和党以坚定的意志挽救了南北分裂的美国,林肯的威望由此登顶,而共和党也因此在全国选举中屡获胜利,成为那个时代的象征。
选举尚未结束,两党候选人便已开始彼此指责,对方破坏国家团结,甚至导致社会混乱。
他在2024年7月的集会上公开声称:“若我们输了这场选举,内战将是拯救国家的唯一途径。”
美国中间选民日益稀少,极端选民却在持续不断的增加,整个政治生态已陷入水火难容的对峙局面。
从林肯时代的“弥合分歧”,到当下两党的“制造裂痕”,美国政坛的变迁令人唏嘘。
纵观历史,美国总统大选虽不乏丑闻,诸如“水门事件”等党派恶斗的典型案例,但政坛基本的体面尚能维系。
候选人之间虽有争锋,却不失基本尊重,行政部门大都保持中立,司法体系也未轻易卷入党争。
如今的美国早已告别那段相对克制的政治岁月,取而代之的是更激烈、更加不加掩饰的权力斗争。
无论共和党还是的集会,鲜少听到关于政策、改革或国家发展的具体讨论,取而代之的是将对手送进监狱的喧嚣。
而特朗普则多次公开表态,一旦胜选,必将启动对拜登家族的调查,将要员悉数推上审判席。
不仅如此,这种“监狱政治”的叙事不仅限于候选人之间,还深深感染了普通民众。
在集会上,支持者热衷于谈论如何惩治对手,将政敌送进监狱几乎成了最大的政治红利。
最终,特朗普成功夺得总统之位,但这场“胜利”非但未能弥合社会裂痕,反而加深了撕裂的痛感。
从制度层面观之,2024年的美国总统大选无疑进一步瓦解了西方所谓的制度自信。
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弊端暴露无遗,曾被视为“普世”的制度模式如今早已风雨飘摇。
现实中,美国选举政治已然异化为一场权力游戏,选民的愤怒则在经济问题中显露无遗。
2024年,通胀高企,物价飞涨,贫富悬殊加剧,“美国梦”变得愈发遥不可及。
普通民众的愤怒无处释放,他们对生活困境的不满,最终投射到了这场大选之中。
选民不再关心政策的深度,只关注谁能承诺迅速处理问题,哪怕这些承诺往往不切实际。
在这个以资本为核心驱动力的国家,不同资本利益集团的分歧日益扩大,甚至直接影响到政治决策。
这种资本与利益的对立,恰如美国历史上的两次资本分裂,虽时隔久远,却颇有相似之处。
在第二任总统亚当斯执政时期,党派斗争尤为激烈,但外部威胁与华盛顿的高超协调能力避免了冲突演变为内战。
进入19世纪,美国经历了美英战争,这场战争在某一些程度上决定了美国经济独立的命运。
战争结束后,美国工业资本逐渐兴起,资本性质从贸易转向工商,经济模式发生根本性转变。
北方的工商业资本与南方的种植业资本不可调和,最终在1861年爆发了南北战争。
一方代表技术创新与金融资本,另一方则依赖传统能源与制造业,两种经济模式的对立深刻影响着两党的政策与立场。
作为当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典型代表,美国在“里根主义”推动的新自由主义框架下经历了一次深刻的经济重塑。
虽然这一转型在短期内缓解了20世纪70年代滞胀带来的经济停滞,但随之而来的,却是资本主义积累危机。
资本主义生产的核心目标是利润最大化,这驱使资本必须逐步扩大生产规模以获取更高的利润,同时压制竞争者的生存空间。
一方面,通过扩大规模生产来实现规模经济效应;另一方面,通过技术革新和生产组织方式的调整,以开发新市场、提高生产效率,从而增强市场竞争力。
为了实现更多的价值增殖,资本一定要进行积累,而积累的基础是生产更多的剩余价值。
资本的过度积累会导致利润率下降与资本量的快速增加,这种矛盾迫使现有资本的价值不断贬值,并刺激资本进一步加速积累,以弥补利润率下滑的损失。
其次,资本逐利的本性推动资本有机构成逐步的提升,即生产资料占总资本比例的增长,使得同等资本投入所能雇佣的劳动力相对减少,造成大量相对过剩人口。
这些过剩人口无法有效参与生产,也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剩余价值的实现变得更困难,从而形成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限制。
资本的逐利本能驱使其无视这样一些问题的长远影响,选择短期内继续加剧生产扩张,最终形成恶性循环。
于是美国普通民众的实际收入持续缩水,而财富的天平却疯狂倾向于大公司和超级富豪。
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,美国政府陷入了“危机印钞”的恶性循环:每逢经济下行,财政和货币政策便迅速上阵,试图用短期刺激来掩盖结构性问题。
一旦下一次经济危机爆发,美元地位或将不保,甚至有可能在国际金融体系中轰然坍塌。
美国债务问题的逻辑已经昭然若揭:根本不打算偿还欠下的巨额债务,却时常借助复杂的金融手段进行“债务绑架”,让其他经济体为自己的债务危机买单。
与内债不同,外债会让一个国家从货币发行者沦为货币使用者,经济资源被动受制于债权国的货币政策。
而美国则利用这种优势,将债务作为地理政治学和经济博弈的工具,向发展中国家提供大量借款,名为援助,实为施压。
利率从10%骤升至20%以上,每个百分点的上升,拉美国家便需额外支付40亿至50亿美元的利息。
这种巨额债务压力最终引爆了拉美的债务危机,拉美国家被迫大规模出售国有资产,经济主权几乎拱手让人。
美国的债务绑架不仅针对国家,还将目标锁定在他国的关键企业,尤其是房地产行业。
而美国则一边释放降息预期,鼓励企业“美元化”债务,一边推动信用违约掉期等金融衍生品的扩张,抬高杠杆,放大金融风险。
等到债务即将到期,美国便启动加息周期,令这一些企业的债务负担陡增,资产负债表受到毁灭性打击。
以中国房企为例,恒大等企业过去几年大量借入美元债,当2022年美国加息周期开启,偿债成本飙升,导致连锁债务违约,房地产市场陷入动荡。
而一旦房地产市场全面崩塌,资金链的断裂必然波及整个金融体系,进而引发更深远的经济危机。
美国的债务绑架,不仅以债权国的姿态实施,还可以反其道而行之,作为债务国同样玩得炉火纯青。
截至2024年4月,其未偿公债总额超过34.5万亿美元,已是2023年国内生产总值的1.36倍。
一旦经济出现危机,它惯用的手法便是向其他几个国家施加多方压力,或通过政治手段、经济诱惑甚至军事威胁迫使他国增持美债,转嫁风险,维系自身财政稳定。
2007年次贷危机初起时,欧洲国家在美国精心编织的迷惑叙事下,被诱导向美国市场注入超过3000亿美元,仅一天时间便被拖入深渊,为其危机“买单”。
如今,美国依旧深陷债务泥潭,但这并未妨碍其继续通过霸权手段转嫁自身问题。
从“美国优先”到今日的“全球债务博弈”,美国的战略依旧如出一辙:牺牲他国利益以延续自身霸权。
正如特朗普在当选总统短短两个月内,便推出了加征一定的关税、退出国际组织、驱逐偷渡客等一系列计划,美国的政策逻辑从未脱离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轨道。